2023年10月16日,郑外举行40年校庆启动仪式,校庆活动正式拉开帷幕。接下来的三个多月时间里,学校将举办系列活动,庆祝郑外四十华诞。
征集校友讲述自己的郑外故事是系列活动之一。2023年1月,学校发布了《郑州外国语学校校友录登记暨40年校庆征文启事》,征集校友讲述自己的郑外故事。历届校友故事各异,但都情真意切,令人动容。现陆续刊发,以飨读者。今天推出第一篇:2020届袁源同学的郑外故事。
现继续征集校友讲述自己的郑外故事,欢迎大家从不同方面、不同角度反映学校发展历程、讲述自身的学习经历、畅谈学校里的动人故事。请2023年11月30日前将稿子和个人简介、生活照发至zw40nxq@126.com,学校将择优结集出版,并陆续在学校网站和微信公众号刊发。
袁源
郑州外国语学校2020届毕业生
现为武汉大学临床医学八年制学生
今年寒假的某一天,风刮得很大。郑州的雾霾十分赏脸地飘然离去,露出了即使光污染也无法完全掩盖的繁星。而我发现自己正站在银屏路上的西门口,身边是几个同样在北风中缩颈呵手的叔叔阿姨。再过几分钟晚自习下课铃就会敲响,我弟会从远在校园另一端的南教楼一路小跑过来,拿上我给他带的衣服,简单聊上两句,然后踩着最后几分钟匆匆赶回宿舍。身前的街灯斜斜地照过来,铁艺的校门在我曾经走过无数遍的柏油路上拉出很长一道影子——门上还挂着健康码。
于是我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是我毕业三年来第一次回到这里。
这几天我的朋友圈和QQ空间被同一个视频疯狂刷屏。上百架无人机在夜色中腾空而起,在操场上空敏捷灵巧地拼出所有能让人联想到郑外的图案,包括但不限于校徽、南门季羡林先生的题字、东教楼池塘边的“大师大爱 依依郑外”以及那句时常让我自惭形秽的“本土情怀 国际视野”。我按照朋友圈教程反复拉了几遍进度条,好不容易才在第五秒的画面左下角发现了一闪而过的聪哥,并“欣慰”地发现他看起来完全没怎么变。遂默默翻出2017年我刚从陇海路来到枫杨街时拍的照片,然后对镜自照,发现变的人大概是我自己。
今天是2023年10月19日,郑外静静地迎来了她的40岁生日。
2021年的大二期末周,一个名为《郑外记忆》的腾讯在线文档悄然建立,并在短短一小时内盖起一栋一百七十一层十三万字的“摩天大楼”。那个下午有多少人涌入编辑或阅读现在已不可知,只记得自己也果断抛下手中的生物化学,在卡得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的文档界面里,疯狂地寻找着自己曾经历过的一点一滴。六年的记忆在一个个熟悉的名词中倏然鲜活起来,拍拍身上的薄灰,宣告它们从未远去的事实。
是的,从未远去。即使被岁月持之以恒地侵蚀,也总会有顽固的déjà-vu猝不及防地闪现。医学部的小破图书馆无论从装修还是藏书量都无法与高中相提并论,回到落针可闻的寝室总是想起熄灯后偷偷摸摸的夜谈时光,在形策课上短暂走神想象聪哥站在讲台上分析俄乌战争,四级几乎裸考心里没底结果被B君一句“你可是郑外的”找回信心。我总以为上课铃响起后老郑会推门进来用他的信阳普通话继续碎碎念,也总会在出门夜跑前想起气喘吁吁跟在W君身后狂奔的日子,总是跟B君嚷着要回去吃清真食堂小火锅和麦多馅饼,也总会在每周一考和开学考试前哀叹WHU为什么也有这种魔鬼安排。而正是和我一样的每一个郑外人,用自己对这个园子独一无二的回忆,构成了她整整四十年的光辉岁月。
我时常好奇当我们在谈论郑外的时候,我们到底在谈论什么。用一个个标签来衡量似乎是很容易的事。“全省第一”“师资力量强”“文理兼长外语突出”“竞争压力大”……不一而足。但没有哪个独一无二的有机整体是可以真正被标签覆盖的,不同的观测者会得出迥异的结论,至少郑外对我而言,绝不只是内卷和回忆而已。她用身边的无数高山告诉我应该在仰止之余沉下心一步一步追赶,也用一个个挫折和打击告诉我永远不要失去站起来的勇气和决心,更用宽广的天空告诉我风物长宜放眼量所以放心去飞。最重要的是,她教我如何深入地剖析自己,并找到最适宜自己的节奏。而事实证明,在这个无数绝望与希望交织往复的世界中,这些品质是不可多得的财富。
如今作为已经毕业的数十届学生之一,我早已和同学们一样散入五湖四海。当年的朋友们有的已经保研,有的还在考研,有人收拾行囊负笈留洋,也有人如我一样正在与“蓝色生死恋”死磕。而这个园子似乎也发生了很多变化,比如当年的老师已经退休,比如小碧池成为了高一限时体验卡,比如据说已经消失的夜宵(在此实名推荐阅读老王的《郑外夜宵史(上)》并催更)……这么看来“遇见”是一场奇妙的冒险,我们在最好的年纪与那时的郑外相遇,但彼此都从未停止前进,换一个时机换一批人,或许故事就要换一个写法,而唯一不变的,或许只有不知从何而来、却与日俱增的归属感吧。
写到这里夜已深了,窗外秋风浩荡。而我坐在窗边,再次思念起五百公里外那个熟悉的远方。